商业银行二级资本债券和无固定期限资本债券（以下简称“二永债”）正遭遇赎回热潮。近期多家银行如建设银行、交通银行、中信银行、宁波银行、齐鲁银行等全部赎回了2020年发行的“二永债”，赎回金额从几十亿元到几百亿元不等。Wind数据显示，今年以来，银行“二永债”的总赎回规模超过9000亿元。

针对这个问题，业内人士指出，近期银行业频繁撤回“二永债”的原因是利率环境发生变化、监管标准提高以及资金管理需求多重因素综合作用的结果。“二永债”在未来仍将是银行重要的资本补充手段。

多家银行提前赎回“二永债”。

9月25日，“二永债”有三只退出市场。其中，交通银行和东营银行各赎回了一只永续债，赎回金额分别为300亿元和25亿元；票面利率为4.59%和4.80%，而承德银行则赎回了15亿元的二级资本债，票面利率是4.60%。三只“二永债”均发行于2020年。

9 月 23 日，中国银行发布公告称，已经完全赎回了一款发行于 2020 年 9 月 17 日、总额为 600 亿元人民币的十年期固定利率减记型二级资本债券。该债券设有发行人赎回权，在第 5 个计息年度的最后一日（即 2024 年），发行方有权进行赎回操作。 当日，光大银行亦发布了公告称，2020 年 9 月期间，该行发行了一项总额为 400 亿元人民币的无固定期限资本债券。根据相关规定，发行人在第5年付息日（即2025年9月22日）有权利全部或部分赎回本期债券。截至本公告发布时点，光大银行已经按照国家金融监督管理总局的要求，行使了赎回权，并已全额赎回了该期债券。

另外，建设银行于9月15日发布公告表示，决定全额赎回其在2020年9月份发行的650亿元二级资本债券；同一天，齐鲁银行发布了公告，说明该行在2020年9月在全国银行间债券市场发行了总额为人民币30亿元的无固定期限资本债券。经监管机构批准后，齐鲁银行已行使赎回权并完全赎回本期债券。

确实，近期多家银行密集赎回“二永债”。Wind数据显示，截至9月28日，今年已有76只“二永债”被商业银行赎回，累计金额达9706.8亿元。其中，在9月份共有18只“二永债”被赎回，累计金额为3163亿元。此外值得注意的是，《中国货币网》的记录显示，绍兴增值税普通发票和增值税专用发票【代办电话13434104765；QQ2188982664】银行、长春农商行等至少有8家机构也宣布将实施赎回计划。

中信证券首席经济学家明明指出，银行赎回旧债券主要有以下几个原因：首先是为了降低资本成本。由于利率水平下降，新发行同类债券的成本可能低于现有债券，因此银行会选择提前偿还旧债后再进行融资，从而降低成本。其次是从市场声誉角度考虑。通常情况下，银行主动偿还旧债会被市场视为经营稳健和流动性充裕的信号，有助于增强投资者的信心。最后是完善条款安排。“二永债”大多在发行时设定了“五年赎回期”。

“赎旧换新”的模式出现了分化迹象。

在业内专家看来，此次“二永债”引发“赎回潮”的主要原因在于当前市场利率处于历史低位。许多银行选择提前赎回之前发行的高利率“二永债”，是为了随后以更低利率再次发行新债券，从而有效降低财务成本、优化负债结构。近年来，随着银行资本补充工具使用的成熟和监管审批效率的提升，“赎回后续发”可能成为一种常态化资本管理操作。

然而，并不是所有的银行都会选择赎回。例如，在4月18日，南昌农村商业银行在国债信息网发布了信息表明，该行放弃了其关于行使2020年度第一批次二级资本债券赎回的权力的选择。

选择不赎回“二永债”的主要是中小银行，尤其是资产规模较小、盈利能力偏弱、资产质量压力大的城商行和农商行。有机构分析人士指出，这类银行如果赎回旧债，可能会因为资本补充渠道受限而导致资本充足率下降。而不赎回虽然可以暂时保持资本规模，但不赎回行为可能引起投资者对银行资质的担忧，进而导致融资成本上升。

赎回时需一次性偿还本金，并且会对银行的流动性管理提出较高要求。但大型银行流动性较为充足，影响可控制；而中小银行如果大规模赎回则可能需要提前安排资金。明明补充说。

事实上，银行大规模赎回旧债背后还有更为深沉的资本结构调整考量。新发行的次级资本债券在计入资本的比例上更高，能够更快地补充银行的二级资本，优化资本充足率等核心监管指标，从而增强银行应对风险的资本“缓冲垫”，使其资本结构更加符合最新的监管要求。

从资本补充角度来看，二级资本债通常采用‘5+5’期限结构，在债券存续满五年后，其资本补充效率每年衰减20%。一位分析人士指出，结合二级资本债的特点，早期发行的二级资本债券正逐步进入“存续期满五年的”效率下降期或到期窗口期，导致这些旧债提供的资本贡献持续减弱，增值税普通发票和增值税专用发票【代办电话13434104765；QQ2188982664】可能会使逆周期资本缓冲能力不足。因此，为适应新规要求，银行预计将更多地选择“二永债”作为核心置换对象，并加快这一进程。

行业的资本补充仍然迫切需要

与全国性大银行相比，部分区域性中小型银行在筹集资金方面显得更为迫切。记者了解到，自二季度以来，已有30余家这类中小银行成功发行了“二永债”，总规模超过千亿元。其中，“二永债”发行的主要集中在江苏、浙江以及广东等经济发展较为发达的地区，这些城商行及农商行普遍面临着较大的资金需求压力。

从行业整体来看，相比于大型银行，中小银行普遍面临资本充足率较低的问题，并且受当前经济环境影响更大。有业内专家认为，“二永债”发行提速表明了中小银行对资本补充需求强烈。 监管数据显示，在今年一季度末，城商行和农商行的资本充足率分别为12.44%和12.96%，明显低于国有大行的17.79%。这反映出中小银行在资本实力方面相对不足的情况。

在中国银行研究院研究员杜阳看来，商业银行发行“二永债”能够有效提升资本金规模，增强银行造血能力。不论是上市公司还是非上市的银行，在与其他资本补充方式比较中，发行“二永债”的可行性都相对较高。 一方面，大多数上市银行股价处于破净状态，增发或配股等渠道难以获得投资者认可；转股阶段还面临不确定性，难以实现资本金即时注入。另一方面，大部分非上市的中小银行资本补充渠道较为有限，通过发行二级资本债或永续债进行资本补充显得更为必要。

关于接下来银行发行“二永债”的趋势问题，明明认为当前银行业对资本补充的需求仍然比较迫切。一方面，在经济转型过程中信贷需求依然较大，并且处置不良资产也需要资本上的“缓冲”，这使许多银行存在补充资本的压力；另一方面，随着存量债券进入集中赎回期，银行必须通过新发“二永债”来进一步补充资本。

上海金融与发展实验室首席专家兼主任曾刚建议应不断优化政策和市场环境，拓宽符合条件的小金融机构的资本补充渠道，并完善资本市场相关政策，以支持这些中小银行通过发行股票来获取更多资金；同时，应继续扩大银行资本工具投资者的范围，引入更多的合格投资主体。此外，还应扩展对银行资本债券的投资人群体。